罗仲锡出院是在三个月後,莫莫也准备临盆了。然後出院前他见到了小瓜。小瓜终於来探病。

    两人相见,有一丝尴尬,小瓜紧抓住自己的包包,难掩焦虑之感。「我没想过这麽严重,抱歉!」小瓜的道歉很轻盈,轻轻一挑而已。神sE那麽紧张,却讲得轻描淡写。

    「没事,都过去了。我只希望莫莫好就好。」罗仲锡回得也是轻描淡写。有些缘分,本身就是债;前半生他欠了小瓜太多;而这场车祸,两人算是扯平了。就希望缘分两清,若有来世,谁也不欠谁了。

    倒是莫莫,长大了非常多。她早就看到了行车记录器,第一时间心下很激动,但是冷静以後,因为是妈妈了,所以也能T会妈妈心里的纠结。那样的情绪很复杂,好像不得不原谅妈妈,却又觉得自己对不起爸爸妈妈。

    小瓜和罗仲锡在病房里实在无话,小瓜主动得说:「我帮你倒杯水吧!」

    罗仲锡双手接过了水,虽然无话可说,两人间却难得平静。他试探得问:「下个月莫莫就要生了,我该准备什麽?」问完,其实罗仲锡心有点悬着,生怕小瓜又情绪失控。

    小瓜叹了一口气,很长很沈重的一口气,只说了:「月子中心排了吗?」

    「她说她想订月子餐。」

    「也好,反正身T要顾好,剩下的再想吧!」她说。她表现的很平静,但是双眼一眨,眼泪就掉下来。那个眼泪像刺,狠狠得刺在罗仲锡心上。「这条路很难走,为什麽我nV儿就选了这条路。」小瓜说。

    罗仲锡何尝不难过,即使身T很痛,也没有心来得痛,但他从不表现。「多说只是让她更沈重,她沈受得够多了,我只想默默得帮她分担。每个人有自己的缘分。」

    小瓜这次没有回嘴了,大抵是愧疚,那份愧疚感让她不再针锋相对。这场车祸确实让她放下了一些宿怨,罗仲锡被伤得太惨了,也不是幸灾乐祸,只是突然觉得她也没有要他去Si。而这次他真的差点Si了。

    後来小瓜要回去了,罗仲锡叫住了她:「莫莫的事我会扛,你别担心。那个人很好,觉得合适就跟他结婚生活吧!莫莫已经大了,其他的事你也不用担心。躺在加护病房的时候,我常常在想见到你要说什麽,但不管怎麽想都只有对不起三个字。」

    小瓜心里荡了一下,但是也无法说出什麽原谅的话。就连「过去了」三个字都无法说。她只是微笑得关上门。关上门的瞬间,罗仲锡想到一首老歌叫做「散场电影」,「这是最後一场电影,不见伤感的分手。」

    後来莫莫来了。她似乎是听到小瓜来过的消息,匆匆赶来,怕他们两人会发生什麽事。罗仲锡很平静,这番平静让莫莫觉得很怪异,不免旁敲侧击得问:「刚才......还好吗?」

    「很好!」罗仲锡向她微微一笑。没有再解释。最终是莫莫沉不住气,自己提了小瓜的事。

    罗仲锡向莫莫说:「或许你很难懂,但其实经历了一遭生Si,我已经觉得没什麽好纠结了。活着的每一天都很感恩。」

    莫莫眨了眨长长的睫毛,她拉了张椅子坐下来。大大的肚子卡在x腿之间,外型依然好看,只是少nV的感觉已经不见,眉宇间的天真也消失了,像是充满愁容的少妇。她和罗仲锡一直很亲近,什麽都能讲,但是怀孕後就很少谈心了。一方面罗仲锡受伤,一方面觉得对不起自己的父亲。「爸,看了那个行车记录器,我还很多时候很害怕你提起这件事。怕你要我选边站。」

    「看到行车纪录器的当下,我对妈妈的反应其实很伤心。最後你伤成这样我也很伤心,我很生气,甚至很怕你真的Si了。可是假如你真的怎麽样了,妈妈就是我仅有的,身边最亲的人。」她说。

    罗仲锡握紧了她的手,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边。「永远不用去想这些,人X都有弱点,但我和你妈妈说开了。我躺在床上的时候经常在想,你这个宝宝其实是一个恩典,她的出现解开了我们生命中很多的结。唯独你辛苦了。」他说。

    这个宝宝是nV孩,超音波照片可以看出长相,继承了他们罗家高挺的鼻梁,肯定也是小美nV。

    出院的时候,易喜在家里准备了小派对。关於易喜罗仲锡和金寅,现在甚至还有宋子祺,他们之间的关系也不再向莫莫隐埋。「单亲妈妈怎麽了?爸爸的生活更狂呢!但是我们没有对不起社会什麽!谁都没有资格道德绑架。我们只是选了一个适合自己的生活方式。」罗仲锡说。相较於震惊,莫莫非常感谢易喜与金寅,罗仲锡受伤,没有他们分担,莫莫都不知该怎麽熬过去

    「我想好名字了。因为是恩典,叫罗恩恩好了。」罗仲锡说。

    「恩恩太难听了,是要去大便吗?」莫莫吃着派对炸J,边笑着。「爸爸很没有文采,易喜你觉得呢?该叫什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