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帝登基月余,京城上下焕然一新,好几个朝中重臣都被打下马,官员们也都被重新洗牌了。

    严相本是被判流放,但柳慎私下把她处理了,新帝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没多问,倒是言琅竟真的没被诛杀,而是夺了爵位发配去苦寒的边境充为劳工。

    “三弟,你当真要走?”言熙坐在主位,显然已经有了皇帝的威严,她放下奏折真心实意地劝阻:“莫不是你把言琅的话放在心上了?言景昭,我们这么多年的情分,我的承诺你总该信得过的。”

    言景昭摇摇头,态度很坚决,“陛下自是明君,只是妻主是江南人,现下需要休养,思来想去终究还是她家乡的水土更养她一些。”

    “陛下放心,景昭会孑然一身走,除去成婚时的嫁妆,不会带走任何东西。”

    他是在变相承诺,此后不会再参与朝堂的分毫。

    “我并非要与你计较这些,但如此的话……”言熙知道她是劝不动这弟弟了,叹了口气,“京城的宅子还会给你留着,你多带些东西走,也算是除去先帝那份外,我给你的嫁妆好了。”

    言景昭点头谢恩,临走时最后在门口回看了眼,随即脚步轻快地走出了g0ng门。

    这生他养他的地方,即使一直都没变过样子,可他知道其实这里早就变了,在决定要扶持言熙上位的那一刻他就想明白了这些事,他最后总是要走的。

    只是当时还不知道会去哪里,而现在他的目的地很清晰,要去月城,去有弥烟在的月城,去有弥烟的地方。

    马车轮轴声一下下地响着,这回的马车变得更大更豪华了,车厢里坐着四个人且富有余地,柔软的垫子铺出了一个小榻,足够骆弥烟随意地在上边躺着了,甚至多些人挤挤也没关系。

    车队也很庞大,后头还跟着好几辆马车,装得全是新帝赐赏的珍宝财产和言景昭本来的嫁妆。

    骆弥烟从窗口探头往后瞧了眼,又很快被柳慎揪着衣领提溜了回来,她眨眨眼,过了好一会儿才突然感叹道。

    “我富了!”

    言景昭叹了口气,帮她把衣领整理好,“是是是,弥烟现在应当会是月城的首富了。”

    “不,她要是来杭城,也得是杭城的首富呢,要不我把商会的财产全交给你,整个江南应该也找不出第二个b你有钱的了。”柳慎叉起瓜果塞进骆弥烟的嘴里,把她的脸颊塞得鼓鼓囊囊的。

    骆弥烟嚼着沁甜的果r0U边摇头,开玩笑她又不傻,要真成了江南的首富,这抬头也太大了,她肯定把握不住的,而且多累啊。

    言景昭笑了起来,细致地帮她擦了擦嘴角的果汁,“弥烟好好养伤,等你身子好些,咱们就一同出门游玩一番。”

    游山玩水骆弥烟自然欣喜,只是有一个人略有不同的意见。

    柳慎听着便不爽地抿了抿唇,他自然知晓言景昭这个计划里他没有被考虑在内,杭城商会的事物繁忙,即使是他有意丢手,都得要半年的时间。

    半年,骆弥烟都不知道和这两个人跑哪儿去了。

    “何不培养个靠谱的副手?”言景昭温声问着,但答案大家心里都知晓。

    柳慎这人,向来是不信任别人的人,怎会在短时间内就把核心的事物交接给别人,即使是Si士他也不敢全权委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