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顾齐之前主动认领了君子称号，此刻面对坦坦荡荡的小人姜绵绵，还真不好意思说什么。
从没见过这么……这么厚颜无耻的女人。
顾齐咬着牙换了个位置，跺脚恨声说：“姜绵绵，我要是你，我就羞死了！”
姜绵绵充耳不闻。
她已经快要睡着了，只无力地摆摆手：“莫要吵我……”
萧如芊也觉得很是无语，不过此刻姜绵绵作得是自己的名声。虽然有点气人，但其实她还是乐见其成的。
因此她也不再说什么，刚才冲小公主示好，这会儿也不想一半撂下。她来到顾齐面前，柔声劝解：“公主殿下不用和这种人计较，却是拉低了自己的身份。”
没想到顾齐正恼恨这个萧如芊给自己按上一个真君子的人设，导致自己骑虎难下的局面，直接就瞪了萧如芊一眼，抢白道：“都怪你，下次我说话的时候不许随便插嘴！”
有人不小心嗤笑一声，又立刻捂嘴，讪讪咳嗽两声掩饰过去。
萧如芊面色顿时涌上了青白之色，默默冷哼了一声。
她乃是右相之女，郡主的身份。虽然有意亲近这个小公主，但还真说不上是高攀讨好，可恨对方可真是个没脑子的。
姜明月无奈地扶额，同样坐在了姜绵绵的身边，瞥了眼她的睡颜。
长长睫毛在眼睑处投下阴影，姜绵绵呼吸绵长，面色红润恬静，显然已经是睡着了。
也不知道为何突然变成了这副性子，往常卯足了劲去争去抢，现在却是大大方方的好像什么都不在乎了一样。
……只似乎比从前更加气人一点。
今天来的夫子姓陈，是个实打实的好好脾气先生。
他大约也知道，这帮小姐们并不是真心想要做学问，不过是太后为了太子选妃打个幌子罢了，因此看见明目张胆睡觉的姜绵绵，也只呵呵一笑。
他开始授课，讲得却比昨天那位生动丰富不少，虽然和学生没有互动，也能让人稍稍忍耐下去。
顾齐听了片刻便有些走神，她瞥了眼睡得香的姜绵绵，没精打采地想：我也想睡……
却又有点不好意思。自己来之前，信誓旦旦地和父皇保证一定会做个好学生，不过两天就开始睡觉，也太丢人了。
想到这里，顾齐又恨恨看了一眼姜绵绵的位置，不料正好看见对方猫着腰踮脚从后门溜走。
咦！
她几乎立刻想跟着出去看看，可自己的位置太过显眼，溜走肯定会被所有人看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