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空气里都飘着紧张因子，随着导航机械女声播报“前方路口左转，距离目的地还有500米”，醉酒的、开车的，心脏都开始不自在地乱蹦哒起来。
贺休筠的眼睛情不自禁地就从前方的红绿灯转到了喻将酌的脸上，眼睛一眨不眨。
这视线过于明目张胆了，喻将酌被看的浑身不自在，打着方向盘的手都不自觉捏紧。
他语气有些急，听起来有些冲：“看什么看？”
“长大了。”贺休筠语速温吞，丝毫不受他态度的影响，视线从喻将酌的脸转向那一头醒目的银灰色上，语气明显低落，“长大了，发色也变了。就是脾气一点都没变。”
喻将酌挑眉：“脾气怎么了？”
“还是一样凶。”说着，贺休筠低头轻笑起来。
凶？所以那一年他劳改成那样，还是只留了这么个印象？
脚下的油门差点被一脚踩到底，直到进了家门，喻将酌都没再理贺休筠半句。
把人安置在课堂唯一的单人沙发上，喻将酌来到厨房，目之所及一片空空荡荡。他原地沉默一瞬，伸手接了杯温水。
“喝。”
一只装满纯净水的玻璃杯递到眼前，但因为酒精越发迟钝的脑子却没有发出任何“接住”“喝”的指令。贺休筠抿唇看着那只手，又迟钝地顺着手臂看到了手的主人。
喻将酌被看的有些心虚，家里仅有的两杯桃汁在中午吃麻辣小龙虾和下午看剧本的时候早就被他喝光了。现在还能指望他在家里找出什么白水以外的东西？
是热的都不错了！
“想进我家的门就不许挑，喝。”手里的玻璃杯又被朝前递了递。
贺休筠眼睛根本就没去看那杯水，反而突然站起身朝喻将酌靠近。
杯里的水一晃泼了大半出去，温水不烫人，顺着修长的手指一滴一滴落到地上，发出“啪嗒”的声响。
太近了……
近到从包厢里粘的浑身酒气尽数往人脸上扑。
喻将酌捏住鼻子，后退一步，手指抵在人的肩上阻止他前进。他满脸嫌弃道：“臭，别靠近我。”
贺休筠听话的不动了，只是垂下看着喻将酌的眸子里不是往常的毫无波澜，里面的情绪异常好懂。可惜，喻将酌偏开视线根本没去看。
贺休筠如同电话里一般叫了一声“喻喻”。
叫这么亲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