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林良善见到闵危的第一眼,就觉得不太对劲。

    他的脸色有些苍白暗淡,眼下泛青,嘴唇干燥,神色恹恹的。

    她担忧地问道:“真宁,你昨天没睡好吗?”

    闵危知晓肯定是自己的模样让她看出了异样,他只犹豫一瞬,点头,道:“昨晚打雷声大,没怎么睡着。”

    昨晚的雷声确实大,林良善半夜就是被雷吓醒的。没办法,红萧只能上床陪着她。

    林良善见他实在无神的样子,想了想,关切道:“你今日不用去国子监了,在府内休息下吧。”

    她说完话,就让红萧陪自己去。

    因这个月十五就是江咏思的生辰,她想去问问他有什么想要的,她想送予他一份合心意的礼物。

    闵危却快步上前,站到林良善面前,直说:“小姐,我没事。”

    他想与她同去。

    现下闵危比林良善还矮半个头,林良善瞧着他头顶的两个发旋,她以前听人说过,有两个发旋的人都是极其倔强的。

    他的发色在阳光下呈现淡淡的红色,她看了半晌,无奈道:“好。”

    马车上,林良善时不时地瞥眼看闵危。

    昨日的那串冰糖葫芦,她吃了,很甜,好似他特意挑选的,要不然不会有那么多的糖浆。

    他低着头,额前的发丝微覆眼睛,在眼脸处投下一片阴影,让她看不清他的神情。

    林良善感觉他目前的状况很不好。

    “真宁,你真的没事吗?”

    林良善自小体弱,时常生病,久病后也懂得观看人的面色。他确实不像没睡好的样子。

    闵危还有不适,但比昨晚好了很多。他的手指紧扣,语气中有些高兴:“小姐,我没事。”

    她不再说什么。

    马车中沉寂了片刻,终于,林良善朝外喊道:“冯叔,去医馆。”

    “小姐是怎么了?是身体不好吗?”焦急地询问。

    “不是,是真宁。冯叔,麻烦你现在找家医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