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舒清暂时未动声色。
她猜测这个跟玉狐签契约的人，应该和让玉狐来杀她的人是同一人。
不过照玉狐这狡诈的性子，如果直接问他这事，非但问不出实话，还可能会让他对此有所防范。
正想着要怎么把话套出来。
不知什么时候走过来的洛天禹，在半蹲着检查完绑在玉狐身上的树藤后，站起来对莫舒清说道：“既然他咬定是妖王，那这事就是妖界和收灵界的事了，得留着他性命，带着他去北水坡找妖王讨个说法。”
莫舒清瞅了眼洛天禹，没接话。
只觉得他左肩上那一片红色有些触目惊心，心里的愧疚感蹭蹭上涨，于是转头看了眼小鹿神，示意他去帮洛天禹处理伤口。
然而她的沉默，却让玉狐有些慌，连忙说道：“妖王是什么性子你们应该都知道，他又胆小又怂，是绝不可能会承认的，反而还会把所有事都推在我身上。”
“是啊，他又胆小又怂，明知你若是杀不了我，我一定会带着你去找他麻烦，居然还敢让你来杀我，都不知是他蠢还是你傻？”
莫舒清边说边忍不住笑，抬起踩在他身上的脚，融了噬骨针。
带了些安慰的口气：“不过没关系，反正我们收灵界看不惯那狗妖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正好借你这个契机去一趟。”
说完跟一旁的银铃挑了下眉，“你去传个信给我二位师父，说妖王派了只妖来杀我，我受了伤，让他们聚集我收灵界一众弟子去北水坡，我们去端了那狗妖王的老窝。”
银铃一看莫舒清那挤眼弄眉的样就知道她是故意的，于是冲着玉狐躺着的方向，大声答了声好，使劲跺着脚往门口走去。
这下玉狐彻底急了，他心知肚明如果真送他去见妖王，那留给他的就只有死路一条。
直接脱口而出：“等等，不是这么回事儿，我记错了，不是妖王，真不是他。”
“这在场的不仅有那么多妖，还有一道士呢，全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听到你说是妖王让你来的，你现在又矢口否认，谁知道你那狐狸嘴里说的是真是假？”
风鸣总算是逮到机会怼回去了，若不是伤重不好活动，恐怕他早就过去跺他两脚泄愤了。
莫舒清则抱着双手，低头静静地看着玉狐。
唇角虽上扬着，但眼底却没什么笑意。
玉狐被她看得发毛，泄了气，深吸一口气，眼一闭心一横道：“是京城的人，我来杀你也是不得已的。”
莫舒清闻言瞬间皱起眉头，她这怎么人都还没去京城，就已经有人把主意打到她头上。
而且按时间点来算，这时候萧琮和宁彩莺应该都还不认识她才对。
于是肃声问道：“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