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伊武茗
清歌的思绪跟随清清回到许久以前……
“幼时我被关璇玑塔,那些人威逼利诱总想用各种办法让我哭，我不愿让他们得逞,便告诉自己,我要忍。可他们又怎会轻易放过我，得不到眼泪便把主意打到双修一事上……”
清歌曾听师傅说起过一些清清从前的事情。
清清刚来晴雪峰时甚至还不会说话，把那么小的孩子关在牢笼里,整天围绕在耳边的都是污言秽语,也不知清清是怎么坚持下来的，虞清歌自问,换做是她,早就寻死觅活了。
原本就不怎么高的兴致,越发低迷。
“我的天赋好,他们便想着也寻些同样天赋上佳的弟子于我苟且,这般生下的孩子定然天赋不差,只要我生的够多，说不定几十年后流光派便能统一大陆。”
“额……娘怀我们花了百年，几十年就想统一大陆怕是不太可能。”虞清歌嘴角抽搐,不知该说那些人无知好还是龌龊好。
虞清清剐了她一眼,笑容悲凉,继续说：“当时兴许是考虑我年纪小过早丢失元阴容易早幺,这才没动手……我从小听过不堪入耳之言何其多,正因如此来到玄清以后才格外珍惜。”她顿了顿,“可即便是来到了玄清派,我也明白不能成为至强者的女修没有话语权，最后定会嫁给男修，修真一族婚配少并不是因为大家对双修之事不热衷,而是因为女修少,天赋佳的女修更少。”
“那便脱离门派，找个无人的地方自行修炼！”虞清歌争辩道。
虞清清笑她天真：“独自在外的女修，没了门派的庇佑，任谁都能欺凌，这些年你一人在外，难道未曾遇见过男修对你有踰矩之举？”
想起那日山洞中的夫妻，男修追到她身前时确实用色眯眯的眼神盯着她，嘴里还叽里呱啦的说了些话，只是后来一眨眼的功夫他便不见了，阿阮又笃定地说他是被皎月吃掉的，她也就没放在心上。
被清清这么一说，虞清歌万般惆怅地叹口气：这世道对女子实在太过苛责。
但她仍不愿放弃，挣扎道：“既然在外面危险，那我便一辈子赖在晴雪峰，哪儿也不去，师傅也不见得非要我嫁人吧！”
虞清清看她的眼神逐渐变得意味深明，又替她斟上一杯茶，问：“你可是有喜欢之人？”
问题一出，虞清歌脑海中立时出现阮玉笙那张欠揍的脸，她赶紧摇头：“不存在的，我怎么可能喜欢别人！”她故意提高音量，也不知道是想让清清相信，还是想让她自己相信。
心思细腻如虞清清，她端着茶杯的手忽然顿住，另一只则悄悄拽紧衣角，抿了抿唇，只是一瞬间，又似无事发生一般接着清歌的话往下说：“若当真没有喜欢之人，北辰真人实乃最佳人选。”
她握着清歌的手，想要说服她：“北辰真人人品不差，也有能力，东樊真人仙逝后由北辰真人接管东樊峰，自此改名北辰峰，你嫁予他，便是峰主夫人，不用看他人脸色。”
看虞清歌还是一副不甚情愿的样子，她继续游说：“北辰真人年纪不大，未来成就不可估量，实属良人，若不是我心有所属，我自己就嫁了，哪儿还轮得到你啊！”
那你倒是嫁啊！
这句话虞清歌哽在喉咙口，没说出口，按照清清的意思，只要她没有心仪之人，便是可以嫁的，至于她对楚宸是什么感觉，根本不重要。
听清清话里的意思，虞清歌似乎也觉得没有比楚宸更好的人选了，反正早晚都是要嫁，与其嫁给又老又丑的陌生人，不如选个知根知底的，平平淡淡相伴一生。
只是她还是觉得不甘心，就好比是在现世，到了该谈婚论嫁的年纪，该不该因为外界的压力而强迫自己随便找一个各方面都还过得去的人结婚，是一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