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等待如同暴风雨来临的前奏,因未知,不稳定,让未来充满变数。

    乔沉翌日被刺眼的光线蛰醒,他猛地坐起,走到卧室,里头空无一人。走了?他拉开cH0U屉,药盒中间夹的头发丝不在了,乔越看到了。就这么,走了?意料中的质问,妥协,一样都没发生。乔沉心下惴惴不安,自己这次,是不是过分了点?

    清晨仓皇离开老房子,乔越一路失魂落魄,被早起买菜的婆婆挤到公交车上。这趟车和家的方向背道而驰,开往四环。车程行过大半,她才意识到自己上错了车,但仍是僵坐在窗边,不想往回赶。

    靠着窗框,偶尔的颠簸震得额头微痛。她好似无知无觉,一个人沉浸在惶惑和迷茫中。那些陌生的药名如今被SiSi钉在了脑子里,擦也擦不掉,不断闪现。怔忪下,眼眶酸胀起来,泪水立即盈满溢出。

    违背世俗的感情快把他b疯了吧?

    她任由决堤的泪水沾Sh脸颊,一切似乎有了合理的解释。他的疏远,暗拒,说不定连搬到老房子,都是其中的借口!所以,他现在要用药物迫使两个产生过交集的灵魂回到正轨?他要放弃了,是不是?

    明明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三十多天,他连答案都舍掉了吗?那自己该怎么办?乔越无声泣泪,汹涌的悲伤堵住呼x1,她快喘不过气来。可怜今早逃开时,她竟然上前质问的勇气都没有。像是害怕从乔沉嘴里听到某个答案,譬如,对不起,乔越,太累了,我坚持不下去了。反正,你也没有喜欢上我,不是吗?

    不是的,她指尖掐住自己的掌心,她只是走得慢了一些,明白得晚了一点。

    一包纸巾放到她手上,乔越泪眼朦胧望着隔壁的阿姨。

    “谢谢。”

    对方温和笑了笑,扶住椅背起身下车。乔越看到她左边空荡荡的袖子,内心五味杂陈。忽地,她直起身,水盈盈的眸子凝出一道熠熠光辉。

    你走不了的那几步,现在,换我。她在最近的站台下车,抬手招了辆出租,立即给乔沉发微信。

    傻猫:你在哪?

    几乎是发出去的瞬间,乔沉便回复。

    蠢狗:南大附近。

    距离南大三百米,就是人医大附属医院。乔越的心拧拧作痛,她擦着不断冒出的泪水,快速打字。

    傻猫:站在南大正门等我,不许动!

    发完微信,她cH0U噎着对司机说:“师傅,去南大正门,要快。”

    心疼和依恋化作一只幼小的兽,被乔沉有意饲养,日渐强大。碰到他,她就会疼。如同带有禁制的古老咒语,将两人凝成共生T。不论你是否正视,它就守在那儿。现在它踢裂枷锁,挣脱牢笼,带着雪崩地动之势,覆盖旧的世界。

    烈yAn如焰,灼焦大地。南大正门人影寥寥,乔沉出挑的身高站在正门,无b惹眼。乔越付了车钱,眼睛定定看着他。她肿如核桃的眼神,迸出恣意的光。乔沉倏尔笑起来,嘴角又是她熟悉的得意,矜傲。

    真的有那种心有灵犀的说法吗?乔越不知道,乔沉仿佛提前洞悉她所有的心路历程,和接下来的一举一动。

    “哭成这样?”他敛眸,“又不是什么大病。”

    说得多轻巧,好像自己得的不过是一场难愈的感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