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拍掉身上的雪,跺了跺脚这才脱下鞋子躲进阿姐掀开的毯子里,“我搭好梯.子,站在院墙上的时候刚巧被长青婆看到。”

    云追月嘴角边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她吓坏了吧。”

    “嗯,吓得一叠声地喊‘哎嘛哎嘛老天爷啊怎么冒出颗黑黝黝的脑袋’,不过待看清是我之后就不怕了,还虎着脸骂我。”

    眼睛一转,又道:“骂着骂着看见我手里提的腊肉又住嘴了,嘴巴咧得老大,一口一个天哥啊天哥啊,我就听阿姐的话,把肉扔到她怀里。”

    云追月眼睛从书里抬起来,手指一点,“鬼的你。”

    云天脸上笑开,接着道:“之后我就按照阿姐说给我听的,把这几日的古怪事情和她讲了,长青叔和长青婶子也在。”

    “他们什么反应?”

    “长青婆反应最大,说早猜到了,爹不在家,阿姐你十里八街一枝花,定会有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寻上门,就像昨天那个矮个儿。”

    “长青叔问我们要不要去找阿爹,把这事告诉他。”

    云追月手指点在眉间,摇摇头,“不用。”

    云大力把女儿当命根子,依他的性子若是知道杨汉文打女儿的主意,可能会直接打上门与他对峙,况且外面天寒地冻,漫天暴雪不适合赶路,万一出了什么事那就糟了。

    如此,风平浪静的一天过去了,但是云追月并未完全放下心来,果然,过了两日,又有人找上门。

    络腮胡子这次是有备而来,他身上特地挂了杨汉文给的牌子,要是又有坏事的歹民跳出说他是骗子,像上次矮个儿那般泼一身尿,他就把县令的牌子砸他们脸上,给他们安一个妨碍公务的罪名。

    想到这里,络腮胡子嘿嘿邪笑两声,接着变戏法似的脸色一转,大喊大叫跑上去敲门,“不好了不好了,云姑娘,你爹出事了!”

    “云姑娘你在吗?你爹出事快开门啊,你爹出事躺在县衙里快开门啊,快开门出来跟我走,来不及了,我带你去县衙见你爹!”

    声音跟死了爹一样,叫人不想听都不行。

    “你说啥?大力他咋啦?你说清楚,他好好一个人出去为乡亲扫雪修房子,怎么你说他出事了?”

    络腮胡子叫门没把正主叫出来,倒是把隔壁在家带孙子的长青婆喊出来了。

    长青婆身后跟着捉急担心的长青两口子,两口子身下还探出了一颗虎头虎脑的大脑袋,可不就是一家四口全给络腮胡子喊出来了吗。

    “你,你们是?嗨,就是云兄弟他在屋顶上扫雪的时候摔下来了,伤的不轻,被人连夜送回府衙的时候连人都快要认不清了。”

    “这不,大人便叫我接云家姐弟过去见一见云兄弟。”

    长青婆慌了,不停地拍大腿,“哎呀吗,这可咋办啊,大力壮的跟头熊的身板,咋就那么不小心摔下来了啊,快快,月儿和她弟在家,来,我去给你拍门。”

    成了!